舅父强奸侄女致其怀孕 面对检察官毫不愧疚图

　　本版图片 记者 李磊 摄

　　6月9日下午，14岁的萌萌（化名）独自在“婆家”玩耍。

　　一个月前，上小学四年级的萌萌辍学了，原因竟是——她怀孕了！胎儿已经快5个月，所有人都惊呆了。经DNA鉴定，这个胎儿的父亲竟然是萌萌的亲二舅。萌萌对警方说，在春节前后，她曾被三个男人强奸过。

　　晴天霹雳

　　14岁女儿怀孕了

　　2009年5月3日，吉林省榆树市保寿镇朱达村，吕春香和三个儿女在屋里说着闲话。 14岁的女儿萌萌突然对她说：“妈，我肚子不得劲，胃也不得劲，想吐。”边说她还扒开衣服给吕春香看。吕春香竟然发现：萌萌的肚子已经鼓了起来，好像怀孕几个月的样子。回想起来，萌萌已经几个月都没来月经了。她担心，有些“不精神”的女儿是被谁“祸害”了。

　　吕春香说，她当时吓坏了，问萌萌是不是有人欺负她了。可萌萌就是不说话，她绞着手指，鼻涕、眼泪流了一脸。

　　第二天，吕春香带着萌萌来到镇里医院，经B超检查，萌萌已经怀孕了。吕春香不相信，又带着女儿来到榆树市医院，检查证实，胎儿已经近5个月大了。

　　女孩说曾被三人强奸

　　村民们都说，吕春香家是这个村里最穷的，他们一家人智力都有些低下。他们没有户口，所以没有土地。住着快塌的土屋，家里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和衣服。但吕春香知道，14岁的女儿怀孕是件大事！她气急了，她连拉带拽把萌萌拉到派出所报案。

　　萌萌身高还不足1.5米，穿着校服，脏兮兮的小脸，稚气未脱。派出所的民警们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去问她。他们很怕哪句话伤害到她。根据萌萌的怀孕月份，民警问萌萌，在春节前后，有没有男人扒了她的裤子，跟她一起睡觉。萌萌回答：“有”，而且还有三个人。更出乎意料的是，萌萌说，这三个人她都认识，其中还有她的二舅吕江！“把他尿尿那玩意搁我尿尿的地方里边了，呆一会他就下去了，出不少挺粘的东西……”萌萌这样描述。她说，村里的龙某、石某和吕江二舅都这样过。

　　胎儿父亲是女孩二舅

　　派出所马上把此案移交到刑警队。5月4日晚。保寿镇农民龙某、吕江呆在家里，榆树市公安局刑警将两人控制住。同时，另一队民警在榆树市妇幼保健医院将石某拘传到案。

　　然而，三个人却异口同声说没有强奸萌萌。民警说，三个人中，除吕江是萌萌的二舅外，另两人是村里的“光棍儿”，嫌疑都很大。但由于他们拒不交待，龙某和石某被取保候审。吕江有犯罪前科，他在刑警队继续接受调查。审讯中，吕江问民警：“如果我外甥女同意，我还算不算强奸啊？”民警一听，赶紧深入审问，吕江说：2009年春节前，在母亲家和外甥女发生了两次关系。几天后，亲子鉴定结果证实，萌萌腹中胎儿的父亲正是吕江。

　　案发那晚

　　众多亲人身边强奸外甥女

　　吕江说：“2009年春节前的一天，我去我妈家，当时我妹妹吕春香一家五口也回来了，晚间都在妈家住的。我住在炕头，萌萌挨着我睡，再往下就是我妹妹另外俩孩子、我妹夫和我妹妹。晚上8点多，大家都睡了，萌萌突然把腿伸进我被窝。我看别人都睡着了，我就把她搂过来侵犯了她。过了四五个小时，我又和她发生了一次性关系。”

　　民警问：“你和萌萌发生性关系时，你是否知道萌萌多大年岁？”吕江回答：“她不满14岁，因为她是我亲外甥女，我知道她到2009年过完年才14岁。”

　　吕春香说，春节前，一家五口人去母亲家过年，正月十五回家，然后二月二又去了。整个春节期间，她都没发现女儿有异常。虽然睡在一铺炕上，她也丝毫没察觉到二哥强奸萌萌。“没想过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是自己的亲二哥干的。”吕春香说。

　　嫌犯其人

　　曾因到亲戚家纵火被判8年

　　吕春香说，二哥吕江“猴稀罕”孩子，爱折腾孩子，她以为这是喜欢孩子的一种方式。

　　吕春香介绍，几年前，二大爷出门，让二哥吕江给看家。不知为什么，吕江放了一把火，把二大爷家的糖葫芦店给烧个精光。后来吕江被判了8年，在“里面”呆了5年多，刚释放回家时间不长。吕江今年37岁，没有妻子。邻居们评价他：“有点虎。”

　　面对检察官丝毫不愧疚

　　5月18日，榆树市人民检察院以涉嫌强奸罪将已被刑拘的吕江批捕。

　　榆树市人民检察院公诉科副科长杨洪办理此案。杨洪说，她看到吕江的第一印象是：“这人咋长得这么丑？”吕江五短身材，还有些斜视。提起强奸萌萌的案子，他侃侃而谈，感觉不到丝毫愧疚。

　　问吕江为什么要强奸自己的亲外甥女，吕江回答：“冲动是魔鬼啊，她离我那么近，我就是太冲动了。”他再一次描述了如何亲萌萌的脸，如何脱掉萌萌的内衣裤……

　　关注孩子

　　趁还有人不知道 给她找“婆家”了

　　吕春香和丈夫给别人的印像都是有些“智障”。的确，他们甚至都说不清自己的年龄，也记不住孩子们的生日。他们没土地，吕春香平时收拾收拾房前屋后的园子，丈夫在外打零工，生活基本要靠政府的救助。

　　6月9日下午，吕春香一个人在家。她说萌萌去“婆家”了，已经去了4天。这个对象是村里亮子介绍的，对方的姓名、年龄、家境她什么都不知道，只知对方家住乡道边，已拿来1000元钱，很快他们就要订婚了。

　　“现在不找对象不行啊，趁着还有人不知道她被人‘那个’，得赶紧找人嫁了。”邻居们也七嘴八舌的说。

　　而萌萌认为怀孕就是生病了，现在胎儿打掉了，她的病好了。因为怀孕，她名正言顺的辍学了，“以后可以天天在家玩了。”提起二舅吕江，萌萌沉默了很久。她说二舅对她还行，二舅对她干那事时，她没想过喊，也不知道该怎么做，更没意识到会怀孕。她说以后也不想再回忆今年春节时的事儿，自己现在挺好的。

　　深度反思

　　农村青少年不知“性”

　　6月9日，记者在榆树市保寿镇，对十几个小学生和5名中学生进行了调查。所有小学生都不知道什么是“性”，除一名中学生认为“性”就是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外，另外4名中学生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一个初三男同学甚至不好意思的说：“亲嘴也会怀孕吧？”

　　家长不知道咋谈“性”

　　有记者采访，朱达村的村民们把吕春香的家围得水泄不通。他们中，大部分人家里都有未成年的孩子。

　　“你和孩子们谈过‘性’吗？”听到这个问题，这些人都羞红了脸。“这个咋说啊？等他们到20多岁结婚时，自然就知道了。”“说这个，那不是不正经吗？”“他们学习语文、数学还学不好呢，教这个不是让孩子学坏吗？”

　　农村性教育为“零”

　　吉林省教育厅基础教育处一名工作人员介绍：我省中、小学没有专门的性教育课程。但初中有生理卫生课，小学生的安全教育也有相关知识。

　　长春市少女救助中心主任王继强说，从他的调查来看，农村青少年的性教育还是空白。与之相呼应的是，未成年少女怀孕现象却非常多。

　　杨洪说，近年来，未成年少女遭遇性侵犯的案例屡见不鲜，还有很多女孩在遭遇到侵犯后并没有报案。

　　专家呼吁设性教育课

　　长春市少女救助中心主任王继强说，与50年前相比，男孩首次遗精和女孩月经初潮的平均年龄提前了1.5年到2年。很多孩子在13岁左右就出现性器官发育和性心理萌动。他建议家长：孩子到13至15岁，家长就应该向孩子传授性知识，包括避孕。王继强呼吁学校应该设专门的课程，有专业的老师来传授知识。他认为：简单的生理卫生课是不能满足孩子强烈的好奇心的。把性当作正常的知识去告诉他们，孩子们就不会再去偷偷摸摸买“黄书”“黄碟”来看了。（本版稿件 杨虹 马天勇 记者 曹光宇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