嫌疑人指认埋尸现场。本报记者 闫志国 摄
王新年做梦也没想到,时隔38天后的6月19日,他戴着手铐脚镣被公安民警押解着再次来到鹿泉市境内。在槐安路与青银高速交叉口东500米的堤坝边,有一片今年刚种植的小树林,东边是一条快车道,西边是一条防洪渠,他指着树林里两处红泥突起的地方说:“这就是抛尸地。”
【记者亲历】
6月19日11时
民警挥汗挖掘尸体
太阳毒辣辣地炙烤着大地,在抛尸现场,汗水已经湿透了办案民警的衣衫。
6月18日夜里的一场大雨,使得现场的红泥格外松软,几位民警挥汗如雨,一铁锹一铁锹往下挖,不一会儿空气里就弥散出尸臭的味道。
犯罪嫌疑人王新年蹲在地上,耷拉着脑袋,他对民警说,王彪的尸骨是散落在坑里的,民警闻听此言,放轻了动作。很快,一个黄色的塑料袋露出,民警发现这是死者的头颅,再挖发现了死者的大腿。在另一个地方,民警挖到了死者的腹部、脏器。
至此,栾城县出租司机王彪在失踪38天后,终于被找到。鹿泉市公安局的办案民警们终于松了一口气。
19日13时
找到肢解尸体的地方
大车行村西头,一户独院是犯罪嫌疑人王新年的租住地,也是他们当时肢解尸体的地方,院里的四条狗乱窜。犯罪嫌疑人王新年说,这些狗都是偷来的,前几天死了两只,就是这几条狗吞食了死者的部分肢体。院里还有一辆三轮车、一辆摩托车,民警说这些是赃物。
院子一角有一口直径一米多的大铁锅,还有火炉、肢解尸体的刀子、锯、铁斧子等作案工具,上面还能看到斑斑血迹。院子内还有破拆三轮车的痕迹。犯罪嫌疑人始终表情麻木,他没有一点后悔的意思,只是说当时不想把人弄死,没想过后果。
【案件回放】
拉活的“的哥”失踪了
5月12日,44岁的栾城出租车司机王彪像往常一样来到省会南焦客运站拉活儿。王彪有一辆红色三迪牌面包型三轮摩托车,就在那天下午6点多,有人见他拉了两位陌生男人往西去了,同行们从此再也没有见到他。
5月18日,有群众到鹿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铜冶中队报案称:5月12日19时许,他看到在鹿泉市上寨乡北寨村西的公路上,有三四个人殴打一名男子,旁边停放着一辆红色的三轮摩托车,现场还有一辆红色的面包车,被打者是一个个子高高的中年男子,伤情严重,最后被人多的一方打到土沟里去了。报案人还提供了两辆车的车牌号,还特别提到:人多的一方中有一个中年男子,是秃顶。
铜冶中队的民警赶到现场,经过勘察,提取了带有血迹的砖头、毛发,并进行了鉴定对比,发现与协查通报中王彪的血型一致,群众提供的三轮车牌号与王彪的车号一致,寻找他的下落成了最主要的工作。
正看“黄盘”的男子是嫌犯
经过对王彪的社会关系调查,民警得知,此人2009年娶了一个从鹿泉改嫁过来的女子叫苏平(女,40岁,宁晋县人),二人一起生活了不长时间很快又离婚了。王彪失踪后,有人发现苏平又回到了鹿泉市寺家庄的前夫王新年身边。而王新年是一个有前科的人,1990年此人因为抢劫杀人被判了死缓,在监狱表现不错,于服刑16年后的2006年提前释放。当年他入狱前,苏平已与他离婚,之后嫁给了栾城人王彪。
根据群众提供的线索,民警从事发现场红色面包车入手,很快查明车主是石市北杜村的刘跃生(男,44岁),此人在龙泉花园一带跑出租,经常与王新年来往,其中他们还有一个“老大”郄某。郄某,50岁左右,上庄镇大车行村人,他从18岁开始蹲监狱,也是几进几出。与他们来往的还有一个裴某(男,40岁,鹿泉市人,秃顶)。以上几人关系密切,具有作案嫌疑。
6月18日,民警得到线索,居住在上庄镇大车行村的郄某家有人出现。鹿泉市公安局刑警大队、铜冶中队的民警迅速赶到郄家,发现屋里有一中年男子正在看黄色光盘,民警立即将其控制。民警问道:“姓名?”“王新年。”对方答道。就这样,主要犯罪嫌疑人王新年落网。在刑警队,他很快供出了另两名同伙刘跃生和裴某的下落,民警很快将二人抓获。
杀人后肢解尸体煮熟喂狗
据犯罪嫌疑人王新年供述,刑满释放回到鹿泉后,前妻苏平常来找他诉苦,说是王彪常打骂她,为此不得已又离婚。她想让王新年找人收拾王彪,以解心头之恨。
王新年找到郄某商量,郄某很快想出办法。5月12日下午,王新年与苏平带着生石灰、铁管、斧头、弓弩、绳子来到大车行郄某家。郄某又通知刘跃生开着他的红色面包车赶来,并找来生面孔裴某。五人于当日18时许来到南焦客运站,苏平在车上悄悄将王彪指点给他们,郄某、裴某来到王彪车前,提出租车到鹿泉上寨,王彪想都没多想就拉着二人出发了。
19时许,来到鹿泉上寨乡北寨村西的公路上,乘车人要求停车,此时犯罪嫌疑人王新年、苏平、刘跃生已赶到,他们先用生石灰撒在王彪的头部,想迷他的眼睛,紧接着就用铁管、斧头击打其头部。王彪极力反抗,发现打他的是前妻苏平和王新年(王新年以前坐过王彪的车),于是大喊:“我认得你们!”闻听此言,王新年用事先准备好的弓弩射向王彪的脸,然后一脚将其踹到土沟里,又用砖头往下砸。
事后,他们开车离开现场,回到大车行郄某家,将裴某支走后,他们四人又开车返回现场,三轮车还在,受害人王彪浑身是血,还有气息,他们将其拖到车上连夜拉回大车行王新年租住处。
5月13日凌晨,他们发现王彪已经死亡,郄某、王新年、刘跃生三人用杀猪刀将尸体肢解,然后架起一口直径约一米的大铁锅,将死者的四肢放在里面煮烂,最后扔到院里让大小6条狗吞食。当日夜间,三名嫌疑人将尸体剩余部分装在编织袋里用车拉到抛尸现场埋掉。返回住处,他们又把死者的三轮车破拆掉,然后卖到附近一家废品收购站。
自以为干得神不知鬼不觉,可是天网恢恢,三名犯罪嫌疑人已落网。而对犯罪嫌疑人苏平、郄某,警方正在追捕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