旅游与国防真的不可兼得吗？

　 　 7月18日，越南网发表了其边界委员会前主任陈公轴的讲话，题目就叫《中国的旅游开发计划是特洛伊木马》，恶毒攻击海南国际旅游岛建设规划纲要。虽然陈的攻击是针对西沙、南沙，却也为我前些天提出的观点——把南海列入“国家核心利益”，必将带来海南的发展良机，提供了一个反面注脚。一位与我交往相当密切的朋友不以为然，说“难道你愿意海南回到毛泽东时代，重新变成海防前线吗？”我这说不完全一样，毛泽东时代中国是个传统内陆国家，海南是大陆边缘；今天正走向大陆海洋国家，海南是陆海枢纽。那位朋友说：“不管怎么说，反正我喜欢旅游岛，不喜欢国防岛。”这种把旅游和国防截然对立的观点，引起了我的讨论兴趣。
　　
　　多年来海南自称“东方夏威夷”，却很少有人深究夏威夷的历史。夏威夷在19、20世纪之交并入美国版图，后来又成为一个州。在20世纪的前2/3,都是军事重镇——太平洋舰队的基地。其主要经济收入来源，一直是国防工业。大型货轮从美国本土将原材料运过半个太平洋，到夏威夷的军工厂进行深加工，既完成了舰队的补给，又带动了当地工业化。一直到70年代庞大的中产阶级崛起，旅游业才逐渐后来居上，取而代之，成为主导产业。所以，夏威夷堪称国防与旅游相结合的范例。
　　
　　海南建设国际旅游岛以瑞士为师，而瑞士同样也是国防与旅游相结合的范例。尽人皆知，瑞士是一个山地国家，瑞士人是山里人。它从贫穷到富裕的变化，来源于和平中立，不仅巧妙地避过了两次世界大战的灾难，而且像美国一样利用战争大发横财：完成工业化，积累物质财富，跻身发达国家之列。
　　
　　瑞士是永久中立国，无人不知。但瑞士又是武备精良、全民皆兵的国家，却鲜为人知。再加上山势险峻、易守难攻，令几乎所有的欧洲大国望而生畏。尽管周边列强如狼似虎，却不能不算清楚这笔账：既然攻打瑞士得不偿失，不如尊重其中立地位。所以瑞士的永久中立，绝非欧洲列强的恩赐，而是世世代代的瑞士军事家外交家老成谋国，百万军民强悍尚武，国防开支不惜血本换来的。有了独立，有了发展，有了物质财富，有了精神文明，才有了旅游胜地。在这里，生存是第一位的，是一切发展的开端，是一切发展的原动力。
　　
　　与瑞士相比，海南更类似夏威夷，因为我们不仅同为大国一岛，而且同样身居一个大国的海洋战略要津，海南在法律上还管辖着辽阔的南海中国海域。近年来随着中国经济奇迹的出现，南海不但油气资源优势更加凸显，还成为海上交通的枢纽，全国进出口七成以上货物的必经之地。军事战略地位成就了夏威夷群岛，也同样能成就海南岛。海南也能像夏威那样，由军需带动经济发展，从传统农业社会到工业社会，又从工业社会到后工业社会。
　　
　　夏威夷位于太平洋中心，对岸有居心叵测的日本，在二战期间偷袭珍珠港。相比之下，南海周边却没有那么强大的海空直接威胁。我从来没有听说有哪个夏威夷人，后悔当初不该作军事基地，宁愿回归农业社会，忍受贫困落后。他们同其他地方的美国人一样，把追求财富和幸福作为自己的天职。也同其他美国人一样，热爱自己的军队。至于瑞士人民对自己军队的热爱，就更毋庸赘言了。
　　
　　海南在毛泽东时代作为光荣的海防前线，虽然没有趁势建成强大的工业，却也不是无一所获，公路网远远密集于全国其他省区，不亚于京津沪三大直辖市；当明天海南成为光荣的战略枢纽之时，势将获得更大的发展动力。海南人民幸为大国公民，也应尽大国公民的义务。我们应当热爱中国的军队，热爱我们的人民子弟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