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17)
“我为艾利屈而死。我的肉他们吃得很香。我的羊角没有浪费,都切成了小段,被她爸加工了一下装饰在金属手套上,起名叫熔岩羊角。我的毛皮也没有浪费,连着羊鞭整个儿撕下来,被她妈加工了一下装饰在皮夹克上,起名叫斗士的祸根。(我的根呐!)我在人间的躯骸变成了衣食用品,我对人间的留恋也随之埋葬在美丽而残酷的大草原上。浓浓爱意空抛付,一片痴情化悲歌……剩下的只有仇恨。没有人能彻底杀死我!我在深渊魔域中复活,用无限的憎恨祭奠夭折的爱情,内心的阴寒冻结了地狱的火焰。——我变成了憎恨之王。”随着墨菲斯托的叙述,周围的环境发生巨大的变化,金碧辉煌的殿堂霎时间变得幽暗阴森,古朴典雅的地板纵裂横分,显露出地狱般恐怖的血池,里面漂浮着人类和动物的尸骨。 “可怜的死羊头……”女巫感叹道。 墨菲斯托继续说道:“我联合两个兄弟向人间展开报复,毁灭了无数城堡和村庄,包括那赐予我痛苦回忆的大草原。我以为我那颗冰封的心不会再为任何人打动!但是当我见到你,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让我痛彻心扉!你那双要命的艾利屈之眼啊,你那艾斯屈塔家族古灵精怪的脾气啊,你那让人又爱又恨的言行啊,是宿命还是因果,让我与你相逢!” 女巫被憎恨之王忧伤的陈述深深打动,鼻子一酸竟情不自禁流下两行清泪,恍惚啜泣道:“既然你那么爱我,为什么不向我表白啊……” 墨菲斯托道:“难道你没看到我写给你的情书么?我在信里给了你很多暗示,署名是羊羊啊!” 女巫泪如雨下:“那……那些信是你写的么……我还以为是后院老羊家的大傻小子写的呢……55555……写得那么糟烂……害人家心里扑腾扑腾地跳……” 墨菲斯托震惊道:“你……你真的是艾利屈?你怎么可能活了几百年?” 女巫擦了擦眼睛说:“借助怪异之球的力量,我的灵魂附到这个小丫头身上了。告诉我,亲爱的墨,你当时为什么不亲口说出那三个字呢?” 墨菲斯托叹道:“一只羊突然说起人话,还不立即被你宰了!我太了解你了……” 女巫泪眼朦胧地说:“不经意间,我竟错过了如此美好真挚的爱情,我……我不说了,我爸有话对你说……” 女巫痰嗽一声,骤然转为男音:“墨仔,你他妈不敞亮啊,你喜欢我家丫头就直说呗,暗恋顶个屁用啊!早知道你这么有钱,我女儿还能轮到后院的羊傻子吗!你要是提亲,我能不同意么!你说这事儿闹的!我苦命的女婿耶……”艾斯屈塔悔不当初,嚎啕痛哭。 墨菲斯托深受感动:“岳父!您太够意思了……有你这句话,我不白死一回!” 艾斯屈塔打断道:“等会儿,你妈也要说两句!” 女巫摇身一变,成为艾斯屈塔夫人:“孩子,委屈你了,看你瘦的,跟刺儿似的……她大舅艾尔多也看了你写的信,对你评价老高了,说你热情似火,文采飞扬,尤其里面那句——心连心像瘤长瘤,手牵手像狗咬狗——哎呀,真浪漫啊……现在,咱们一家人终于团聚了……你要对我女儿好哦!” 墨菲斯托十分激动:“丈母娘!您太讲究了!……啥也不说了,都是眼泪呀……” “换我女儿跟你谈吧,我们做爹妈的不跟着搅合了。”女巫打了个冷战,又变回艾利屈。“墨,你还爱我么?” 墨菲斯托动情地说:“爱老虎油!” 艾利屈双眼泛出幸福的泪花:“爱老虎油,兔!” 墨菲斯托说: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!” 艾利屈低头犹豫半天,终于鼓起勇气道: “我……我还想吃烤全羊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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